第3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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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
拆遷？新建？
“那你住哪？”這裏連個宿舍都沒有給梁鶴原準備，拆了讓他住哪？
“住葛大山家，”似乎是知道她下一句要說什麽，他緊接著說，“你不適合跟著住。”
姜芽也知道她不適合住，但她還是有些不死心，“那要多久你會再搬回來？”
她還想回來。梁鶴原眉峰動了動，搖頭，唬她，“少則要一年，多則兩三年吧。”
這回輪到姜芽挑眉了，“幾層樓？”
“三層吧，有兩層指定是村裏的養老院。”
姜芽瞪大了眼，“那你住哪？”
“我在裏面選一間房住就好了…”他唇角微勾，語調溫柔，可是姜芽再一開口就揭穿了他的謊言，“什麽工程隊，建個三層小樓要一兩年時間？你跟我說，我給你換。”
“你放心，包你滿意。”女孩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。
他不是這個意思。
梁鶴原蠕動著嘴唇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硬是憋不出一句話。
而姜芽見他遲遲不表態，催著他給個話，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，真當她吃白飯長大的嗎？三層小樓而已，她爸公司的工程隊最多半年就搞定了，“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不怎麽樣……他本意是想讓她歇了再來找他的心思，但是……梁鶴原擡手按了按額頭，低低啞啞地聲音溢出來，透著一股無力，“不用……”
他讓她去收拾行李，他在看見她進房後，原本直挺挺地背脊垮了下來，默了一瞬走到墻邊靠坐了下來。
臉上帶了點茫然，可能他沒想好怎麽安撫姜芽。
後面幾天，姜橋基本在忙著搬家，他要把放在這裏的書歸整好地方放著，還要和村裏人開會，規劃養老院的布局。
雖然姜芽沒想走，但是村小學真到了拆遷的時候，她也非走不可了。
梁鶴原送她去火車站，姜橋把空間留給兩個小情侶。
梁鶴原看了一眼走到一邊的姜橋，低著眼去看一路都默不作聲的女孩子，知道她生著悶氣呢，“……春節放假的時候我去找你。”
“這次回去後，你不能偷偷來找我。”
“我一放假就去找你。”他捏著她的臉和她保證，不知道想到什麽，他突然靠近她耳邊，“……”
姜芽楞楞地擡頭，吶吶地應了一聲，應完以後又懊惱答應得太快。
“你…你別多想，春節見啦，”男人似笑非笑地眼神，姜芽清咳了一聲，想起他剛才說的話，有些遭受不住，手忙腳亂地轉過身去，跟著前面長長的隊伍走，“我要檢票了，拜拜…”
梁鶴原沒有走，跟在隊伍外，快到檢票口的時候，他面上有些意動，唇角拉扯著，手擡起又放下，姜芽轉過頭時就看見他這樣子。
“你還有事？”她輕聲問。
伸出去到半空的手拐了個彎，梁鶴原把目標轉向另一處，捏了捏她的耳尖，“到了給我一個電話，等我回去。”
姜芽一一應下，不耐煩地拿下他在她耳朵上作亂的手，催他趕緊走。
“再等一下……”耳邊傳來低低地一聲，
“還要再等～”話音未停，她的尾音突然一顫，當場楞住。
溫軟的唇一觸即離，像一根羽毛落入水中，雖然輕飄飄但重量十足，讓姜芽久久沒法平靜。
“進去吧。”他倒是平靜，看她楞楞地不知所措的樣子微微一笑，一只手手放在她肩膀上，輕輕推著楞住的她上前檢票，一只手替她拉行李箱，排在姜芽後面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，這會兒看見她動了也就忍住沒說。
姜芽走之後，梁鶴原一開始還很不適應，習慣了她每天吱吱喳喳，猛地一下子走了，還真有點悵然若失。
“梁哥哥，你看著我做什麽……”還一直笑，耀祖暗暗嫌棄，又覺得驚悚害怕，他剛才從一盆的白蘿蔔中擡起頭，他的正前方是梁鶴原。
牛海花被叫來幫忙給建築工人做飯，和她一起的還有勞春平，兩人負責洗菜炒菜做飯，人多量大，耀祖放假了，他就被叫來幫忙了，洗蘿蔔，然後熬白蘿蔔骨頭湯，大冬天的很暖胃。
“……”梁鶴原眼睛動了動，看著嘩嘩開著的水龍頭，再看還在喝，蘿蔔較勁的小孩，眼裏幽光一閃，“洗完了嗎？廚房裏的骨頭湯都熬出來了。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耀祖悶悶地應了一聲，咬緊牙根洗蘿蔔，“很快就洗完了。”
小孩可能冬天曬太陽比較少，又是待在學校，所以看著白了點，但是在梁鶴原看來還是那個小黑孩，固執地鼓著腮幫子，只看得到他黑乎乎的腦袋。
梁鶴原眼裏有笑意閃過，在小孩看著要哭的時候，適時出聲：“你停下，我替你。”
耀祖是個給臺階就下的，不會勉強自己，一個小孩弄不了那麽多，裝著白蘿蔔的盆，梁鶴原估計，應該有小半個竈臺那麽大。
梁鶴原的戰鬥力到底和小孩不同，不消一會兒，他就洗幹凈把蘿蔔切塊扔進骨頭湯裏了，拿湯勺攪了幾攪。
“梁哥哥，我奶奶是不是可以住在養老院？”耀祖在梁鶴原忙著的時候，寸步不離地跟著，看他忙得差不多了才敢開口。
“可以啊。”下意識地應了一句，而後想了想，問他，“你奶奶多少歲了？”
“62歲。”
梁鶴原輕點了點頭，讓他開櫥櫃給他拿個碗給他，乘了一碗湯之後又遞回給耀祖，“嘗嘗味道怎麽樣，鹹了還是淡了？”
“這樣很好喝，”耀祖抱著碗，猶豫著一張小臉，梁鶴原幾次都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，他等了會兒沒等到話，主動問他，“有話想說？”
耀祖先是點頭後又搖頭，最後在眼前人的凝視下弱弱道：“……有，”
“小孩能住養老院嗎？”
梁鶴原眉梢動了動，“你想住？”
回應他的是耀祖一聲怯怯地輕嗯。
接著又聽他說，“奶奶說等養老院可以住人了，就建新房。”
“這樣，”梁鶴原應了一聲，想了想道，“可以住，不用擔心。”
接近年關的時候，養老院粉刷完畢了，再通通風也就可以搬進去了。
臘八的時候，梁鶴原整理完報名住進養老院的村民名單，還要忙著買家具。
他是忙而充實，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，因為太忙，也就忽略了姜芽，算算時間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認真聊過天了。
梁鶴原心裏頭嘆氣，看著眼前這剛建成的養老院，暫時把這些情緒放一邊。
養老院是一棟三層小樓，外面刷了粉色和黃色的漆，這麽亮眼的建築在安奉村裏可是獨一份。
因為資金有限，梁鶴原也只能配備六個床位和窗簾，其他的生活用品就得靠自己準備了，住進來的村民倒也不多，雖然養老院在自個村，但是相比於家，也屬於外面的範疇了，外面哪有家裏睡得舒服。
忙完了這些，梁鶴原才有時間給姜芽，這段時間他也偶爾給姜芽發照片讓她看進度，不過兩人的聊天時段就沒有湊巧碰到一起的。
姜芽不怪他也就罷了。
“怎麽沒有空調？”兩人打了視頻電話，姜芽環顧一周都沒發現有空調的蹤跡，她心心念念的還是空調，因為她體驗過夏天有多熱。
夏天過了，還有冬天，冬天需要暖氣……
而這些，梁鶴原都沒有……
“最基礎的設施了，連廚房的廚具我都沒有買，不過也是資金有限哪……”姜芽似乎聽到梁鶴原的一聲嘆息。
真是越來越有老幹部風采了。
姜芽撇嘴，在心裏承認這個事實。
“我爸好久不做公益了，讓我爸資助一下。”
養老院的建設設施標準有一定的參照對象，以及百度資料，我寫的大概是五年前農村的標準了，至於後面提到的廚房的廚具，是村裏人（或者村組織）送的最合理，我見過哈哈哈我就這麽寫了，而且農村養老院也不可能一直有人住，自己家住得不香嗎？對吧……這並不像城裏的大規模養老院，農村的都是自給自足的，所以都是自己帶家夥入住的，大到床小到小小的一個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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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住哪？”這裏連個宿舍都沒有給梁鶴原準備，拆了讓他住哪？
“住葛大山家，”似乎是知道她下一句要說什麽，他緊接著說，“你不適合跟著住。”
姜芽也知道她不適合住，但她還是有些不死心，“那要多久你會再搬回來？”
她還想回來。梁鶴原眉峰動了動，搖頭，唬她，“少則要一年，多則兩三年吧。”
這回輪到姜芽挑眉了，“幾層樓？”
“三層吧，有兩層指定是村裏的養老院。”
姜芽瞪大了眼，“那你住哪？”
“我在裏面選一間房住就好了…”他唇角微勾，語調溫柔，可是姜芽再一開口就揭穿了他的謊言，“什麽工程隊，建個三層小樓要一兩年時間？你跟我說，我給你換。”
“你放心，包你滿意。”女孩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。
他不是這個意思。
梁鶴原蠕動著嘴唇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硬是憋不出一句話。
而姜芽見他遲遲不表態，催著他給個話，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，真當她吃白飯長大的嗎？三層小樓而已，她爸公司的工程隊最多半年就搞定了，“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不怎麽樣……他本意是想讓她歇了再來找他的心思，但是……梁鶴原擡手按了按額頭，低低啞啞地聲音溢出來，透著一股無力，“不用……”
他讓她去收拾行李，他在看見她進房後，原本直挺挺地背脊垮了下來，默了一瞬走到墻邊靠坐了下來。
臉上帶了點茫然，可能他沒想好怎麽安撫姜芽。
後面幾天，姜橋基本在忙著搬家，他要把放在這裏的書歸整好地方放著，還要和村裏人開會，規劃養老院的布局。
雖然姜芽沒想走，但是村小學真到了拆遷的時候，她也非走不可了。
梁鶴原送她去火車站，姜橋把空間留給兩個小情侶。
梁鶴原看了一眼走到一邊的姜橋，低著眼去看一路都默不作聲的女孩子，知道她生著悶氣呢，“……春節放假的時候我去找你。”
“這次回去後，你不能偷偷來找我。”
“我一放假就去找你。”他捏著她的臉和她保證，不知道想到什麽，他突然靠近她耳邊，“……”
姜芽楞楞地擡頭，吶吶地應了一聲，應完以後又懊惱答應得太快。
“你…你別多想，春節見啦，”男人似笑非笑地眼神，姜芽清咳了一聲，想起他剛才說的話，有些遭受不住，手忙腳亂地轉過身去，跟著前面長長的隊伍走，“我要檢票了，拜拜…”
梁鶴原沒有走，跟在隊伍外，快到檢票口的時候，他面上有些意動，唇角拉扯著，手擡起又放下，姜芽轉過頭時就看見他這樣子。
“你還有事？”她輕聲問。
伸出去到半空的手拐了個彎，梁鶴原把目標轉向另一處，捏了捏她的耳尖，“到了給我一個電話，等我回去。”
姜芽一一應下，不耐煩地拿下他在她耳朵上作亂的手，催他趕緊走。
“再等一下……”耳邊傳來低低地一聲，
“還要再等～”話音未停，她的尾音突然一顫，當場楞住。
溫軟的唇一觸即離，像一根羽毛落入水中，雖然輕飄飄但重量十足，讓姜芽久久沒法平靜。
“進去吧。”他倒是平靜，看她楞楞地不知所措的樣子微微一笑，一只手手放在她肩膀上，輕輕推著楞住的她上前檢票，一只手替她拉行李箱，排在姜芽後面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，這會兒看見她動了也就忍住沒說。
姜芽走之後，梁鶴原一開始還很不適應，習慣了她每天吱吱喳喳，猛地一下子走了，還真有點悵然若失。
“梁哥哥，你看著我做什麽……”還一直笑，耀祖暗暗嫌棄，又覺得驚悚害怕，他剛才從一盆的白蘿蔔中擡起頭，他的正前方是梁鶴原。
牛海花被叫來幫忙給建築工人做飯，和她一起的還有勞春平，兩人負責洗菜炒菜做飯，人多量大，耀祖放假了，他就被叫來幫忙了，洗蘿蔔，然後熬白蘿蔔骨頭湯，大冬天的很暖胃。
“……”梁鶴原眼睛動了動，看著嘩嘩開著的水龍頭，再看還在喝，蘿蔔較勁的小孩，眼裏幽光一閃，“洗完了嗎？廚房裏的骨頭湯都熬出來了。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耀祖悶悶地應了一聲，咬緊牙根洗蘿蔔，“很快就洗完了。”
小孩可能冬天曬太陽比較少，又是待在學校，所以看著白了點，但是在梁鶴原看來還是那個小黑孩，固執地鼓著腮幫子，只看得到他黑乎乎的腦袋。
梁鶴原眼裏有笑意閃過，在小孩看著要哭的時候，適時出聲：“你停下，我替你。”
耀祖是個給臺階就下的，不會勉強自己，一個小孩弄不了那麽多，裝著白蘿蔔的盆，梁鶴原估計，應該有小半個竈臺那麽大。
梁鶴原的戰鬥力到底和小孩不同，不消一會兒，他就洗幹凈把蘿蔔切塊扔進骨頭湯裏了，拿湯勺攪了幾攪。
“梁哥哥，我奶奶是不是可以住在養老院？”耀祖在梁鶴原忙著的時候，寸步不離地跟著，看他忙得差不多了才敢開口。
“可以啊。”下意識地應了一句，而後想了想，問他，“你奶奶多少歲了？”
“62歲。”
梁鶴原輕點了點頭，讓他開櫥櫃給他拿個碗給他，乘了一碗湯之後又遞回給耀祖，“嘗嘗味道怎麽樣，鹹了還是淡了？”
“這樣很好喝，”耀祖抱著碗，猶豫著一張小臉，梁鶴原幾次都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，他等了會兒沒等到話，主動問他，“有話想說？”
耀祖先是點頭後又搖頭，最後在眼前人的凝視下弱弱道：“……有，”
“小孩能住養老院嗎？”
梁鶴原眉梢動了動，“你想住？”
回應他的是耀祖一聲怯怯地輕嗯。
接著又聽他說，“奶奶說等養老院可以住人了，就建新房。”
“這樣，”梁鶴原應了一聲，想了想道，“可以住，不用擔心。”
接近年關的時候，養老院粉刷完畢了，再通通風也就可以搬進去了。
臘八的時候，梁鶴原整理完報名住進養老院的村民名單，還要忙著買家具。
他是忙而充實，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，因為太忙，也就忽略了姜芽，算算時間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認真聊過天了。
梁鶴原心裏頭嘆氣，看著眼前這剛建成的養老院，暫時把這些情緒放一邊。
養老院是一棟三層小樓，外面刷了粉色和黃色的漆，這麽亮眼的建築在安奉村裏可是獨一份。
因為資金有限，梁鶴原也只能配備六個床位和窗簾，其他的生活用品就得靠自己準備了，住進來的村民倒也不多，雖然養老院在自個村，但是相比於家，也屬於外面的範疇了，外面哪有家裏睡得舒服。
忙完了這些，梁鶴原才有時間給姜芽，這段時間他也偶爾給姜芽發照片讓她看進度，不過兩人的聊天時段就沒有湊巧碰到一起的。
姜芽不怪他也就罷了。
“怎麽沒有空調？”兩人打了視頻電話，姜芽環顧一周都沒發現有空調的蹤跡，她心心念念的還是空調，因為她體驗過夏天有多熱。
夏天過了，還有冬天，冬天需要暖氣……
而這些，梁鶴原都沒有……
“最基礎的設施了，連廚房的廚具我都沒有買，不過也是資金有限哪……”姜芽似乎聽到梁鶴原的一聲嘆息。
真是越來越有老幹部風采了。
姜芽撇嘴，在心裏承認這個事實。
“我爸好久不做公益了，讓我爸資助一下。”
養老院的建設設施標準有一定的參照對象，以及百度資料，我寫的大概是五年前農村的標準了，至於後面提到的廚房的廚具，是村裏人（或者村組織）送的最合理，我見過哈哈哈我就這麽寫了，而且農村養老院也不可能一直有人住，自己家住得不香嗎？對吧……這並不像城裏的大規模養老院，農村的都是自給自足的，所以都是自己帶家夥入住的，大到床小到小小的一個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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